含明隐迹

每天花痴陈伟霆正苏逆苏翻来覆去就想吃霆霆

真凌(六)赛马

待到金莲花稍稍出现花骨朵的时候,元凌就开始打点行李,给铁木真挑选的礼物、各色好吃的江南点心,从小到大,他从未这么热烈地盼望去见一个朋友。

军中之事不能一味扎紧,元凌将接下来一月的安排交代给几个得力将领和幕僚,又指派了高军做督军,一切安排妥当后,再次秘密出关。

三天后他来到和铁木真约定的地方,金莲花还没有完全盛开,大片的花骨朵随风摇曳,也甚是美丽。

元凌四处看去,没看到什么人影,他想是他来得太早了,把马儿放开,漫步向河边走去,此时的草原刚刚回暖,土壤上还有薄薄的冰雪,风吹到脸上不像秋冬那么刺骨,但也是冰凉凉的。

流水淙淙,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,有个背影正在静坐运功,元凌停下脚步,唇边止不住的泛起笑意。他也不上前,待对方行满周天收功完毕,才悄悄运起轻功步法,无声无息地靠近对方背后,伸出手想遮对方的眼睛,手刚伸出,就被一只铁掌箍住,再被猛地一带,整个人仰躺到对方腿上。

元凌另一只手就要招呼拳头上去,又被对方握住了拳头,整个人被压制得动弹不得:“原来你早就发现,还假装不知道。”

铁木真笑得十分开心:“这么君子的偷袭者,除了你还会是谁?”

许久不见,铁木真明显长高了,婴儿肥退去许多,脸上显出英俊的轮廓。


彼此交换了礼物,分享了各种吃食,两人谈起接下来的地图绘制计划,铁木真说不久后各草原部落将在腾汲斯敖包聚会,一起商讨这些日子来魔族出没,肆虐草原的事情。他想带着绘制完成的地图去促成草原结盟,但这样,时间就变得比较紧。

元凌算了算,虽说有点紧,但西部地势较为简单,倒也能完成,只是他自己的马匹就不能带上了,会拖累阿兰的速度。

两人把行李清点综合了一下,一些不急用的东西就放在元凌的马上。元凌的马也是万里挑一的良驹,但跟阿兰就完全不能比了,阿兰看起来瘦瘦弱弱的,却快如闪电,力大无穷,而且极为聪颖,它是铁木真十二岁时在集市上救了一位老人,老人送给他的,当时他小,阿兰也小。


又回到白天共乘一匹马,夜晚共躺一张被的日子,铁木真换了张更大的皮被褥,两个人睡在里面暖融融的,第一晚的时候铁木真把元凌圈在怀里夸张地喟叹:“就是这个感觉,就是这个,我一个冬天都觉得空落落差什么,睡都没睡好。”元凌吃吃地笑起来,任由他抱着,心里说不出的高兴,原来铁木真和自己一样。


半个月后,阎魔国地图的最后一部分终于绘制完成,铁木真和元凌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地图成稿,心情都有些激动,近两月的努力和心血没有白费,两个人珍而重之的在地图上盖上了彼此的印记。元凌这次计划出来一个月,现在还有许多时间,铁木真便极力邀约他去腾汲斯敖包。元凌也对草原部落的大聚会颇有些向往,两个人便一同前往腾汲斯敖包。中途取了元凌的马匹和其他行李,但元凌贪图舒服,大部分时候还是和铁木真共骑一乘。


腾汲斯敖包位于漠北一处水草极为丰盛的大草原上,无边无际的草原上开满了赤橙青蓝紫的各色小花,风一吹,矮矮的绿浪波动,中间夹着一道道彩虹。雪白的毡包和羊群散落在草原上,和蓝蓝天空的白云相对。看多了压抑阴暗的阎魔国,此时看到如此生机盎然的景象,只觉得心旷神怡,连吹过来的风都能闻到青草的香气。

元凌忍不住赞叹于草原的壮阔美丽,铁木真很是高兴,拉着他一会儿跟他讲这是什么花,一会指着远方说那是什么羊。两个人正说说笑笑,远处有人大声呼喊他们的名字,喊铁木真就罢了,那些人竟也认识元凌,两人望过去,几个青年骑着马朝他们飞驰而来,领头一人正是博尔术。

上次见面,虽然狼狈,但博尔术几人还是意气风发的壮硕汉子,现在却一个个衣衫破烂,形容憔悴,博尔术更是消瘦了一大圈。

铁木真和元凌都吃了一惊:“博尔术,你们这是怎么了?”

博尔术悲愤交加:“我阿爸,我阿爸被魔军掳去了!”


博尔术的阿爸胡伯颜是此次腾汲斯敖包聚会的发起人之一,八九天前,魔军突然夜袭了博尔术家的部落,掳走了胡伯颜,并扬言,这就是胆敢反抗阎魔国的下场。

漠北草原地域辽阔,中等以上的部落有数十个,小部落更不计其数。对于结盟抗魔这件事,本就意见不统一,这件事一出,原本要参加聚会的部落立刻少了至少三成。

铁木真、元凌和博尔术几人边说边往主帐走去,主帐里的人听到消息也纷纷迎出来,当前一人,魁梧轩昂,服饰华贵,远远就唤道:“铁木真!”

铁木真快走几步,和那人握手碰肘:“扎木合诺颜!”

扎木合拍怕铁木真的肩膀:“好安达!”

众人走得近了,纷纷安慰了博尔术几人,也表达了愤慨之情。

铁木真介绍元凌的时候,扎木合挑了挑眉:“少侠姓元?”

元凌点点头。

正说着话,忽听一人“喔啾”一声:“这不是我可爱的侄子铁木真吗?”众人回头,主帐里又走出一人,华裘宝饰,腰挎金刀。

元凌明显感觉到铁木真的身体一瞬间绷紧,随即因为愤怒而有些微微发抖,他不着痕迹的握住铁木真的手,铁木真控制着平静下来。

那人走到铁木真的面前:“你真的长大了,你现在是草原上一只真正的雄鹰,叔叔都认不出来你了。叔叔为你骄傲!”

铁木真偏过头去不想理他。

这人走近后,元凌微微蹙起了眉头。


主帐的大会,元凌自然是不能参加的,铁木真将元凌托付给翁吉剌部的哈尔库照顾,哈尔库是个圆圆脸的灵活胖子。他跟元凌讲,刚才那个自称铁木真叔叔的人叫塔里忽台,铁木真的孛儿只斤氏本来是草原上最大的部落之一,几年前铁木真的爸爸也速亥突然战死,尸骨未寒之际,塔里忽台抛下铁木真一家孤儿寡母,抢夺了部族财宝带走了一大半的族人形成了新的部落,虽然仍有一小半族人跟随着铁木真一家,但铁木真一家仍然不可避免变清苦了。不过铁木真从小就表现非凡,胆识过人,各个部落都看好他以后能重振孛儿只斤氏。


主帐的大会无法达成一致,最后决定举行赛马大会,由赢的人决定是否结盟。

赛马大会上,上百匹烈马同时狂奔,若有人掉落马背,大概立刻就会被烈马们踩成肉泥。本来元凌觉得有阿兰在,闭着眼睛都能赢,丝毫不用担心,但真看到现场,一颗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提起来了,本应该光明正大的赛马场上,充满各种阴狠招数,使绊索的,使鞭的,拿刀砍缰绳的,数人围攻堵截铁木真和博尔术等人,甚至有暗箭,阿兰都有一次被绊倒。幸好铁木真身手了得又十分机警,几个回合后他再次跃上阿兰,看样子应该是能赢了,此时场上差距慢慢拉开,有一个塔里忽台的族人陷害铁木真不成,反而被已方的绳索套住了头,摔在地上被马拖行,铁木真扭头看了几次,犹豫了会,忽然调转阿兰奔到这人旁边,砍断了绳索。

就这么一耽误,另一个部落的人赢得了胜利。

铁木真望着终点默默不语,博尔术策马冲过来一拳打倒铁木真:“赢了赛马,我们就能去救人!你没有孛儿帖,还有那么多女人可以找,可我只有一个阿爸!”

“我一生只有一个孛儿帖!”元凌赶到的时候正好听到铁木真吼出这句话,他呆了呆,明明是很清楚的事,但心里却忽然像空了一块,这种奇特的感觉他很快就抛诸脑后。


大面积的结盟无法达成,纵使有扎木合和一些部落的支持,铁木真也深知这样各自为政的部落散兵是无法战胜魔军的,必须有一支团结、训练有素、强大的草原军队才能和魔军一战。可是有什么办法能将草原集结,拧成一股绳呢?铁木真一筹莫展。

晚上,博尔术等人来跟元凌道别,就算只有他们几个人,他们也要去救自己的阿爸和族人们。

元凌问他们:“你们想怎么救?你们进的去魔堡吗?”

博尔术摇摇头。

元凌道:“塔里忽台就是那天在集市上要杀铁木真的人,也是抢掠少女的那帮强盗。”

博尔术惊道:“你是说塔里忽台和阎魔国有勾结?”

元凌点点头:“方才我和铁木真去探了塔里忽台的帐篷,他们计划在这次聚会散了后,对阿木尔部落进行袭击,给魔军进贡奴隶,说是魔堡要修建栈道所需。我和铁木真打算混入其中,看能不能进魔堡救出你阿爸,你们要一起么?”

“要!”博尔术的眼眶微热:“铁木真呢?”

元凌道:“他去找扎木合商量救了人后,如何在外面接应,现在的情况,暂时还不能和魔军正面作战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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